中国 MOOC 先行者的故事

中国 MOOC 先行者的故事

文/华琪、范佳秋(实习生)、楼青(实习生)

通往免费大学的路上,同行者越来越多。从微软亚洲研究院副院长到逃课“刷”名校的大学生,这里是四位中国 MOOC 先行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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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洲微软研究院副院长张铮,网名“竹人”,去年 9 月接触 Coursera,如今已欲罢不能(摄影/王迪)

在去年 10 月《时代》周刊的《大学已死 大学永存》的报道中,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一位 12 岁的巴基斯坦女孩尼亚齐选修了 Udacity 的一门物理课,她正在考试,做到第六题时页面突然显示“站点无法访问”,巴基斯坦政府在那一天封锁了 Youtube。

她深受打击,在论坛上发了个帖:“我很愤怒,但我不会放弃。”不到一小时,在马来西亚参加这场考试的年轻男孩马齐亚尔·科萨里法尔(Maziar Kosarifar),开始把考试题目的详细描述在网上发布出来给尼亚齐。一位在葡萄牙上这门课的新手物理教授罗萨·布里吉达(Rosa Brigída),试图创造出一种解决方法,这样尼亚齐就能绕过 Youtube,但没有成功。当天夜里,葡萄牙教授终于成功下载了所有的视频,把它们上传到了一个不受审查的照片分享网站上。这花了她 4 个小时,但奏效了。第二天,尼亚齐通过了期终考试。她在论坛上一连发了 43 个“耶”表达自己的欣喜之情。

并不是所有的 MOOC 学习体验,都如这个充满“全球化”元素的故事一般刺激。在自习教室里跟隔壁桌同学讨论一道物理题是一种学习记忆,在类似 Facebook 群组里跟不在一个时区未曾谋面的组员一起完成一项作业是另一种体验,PPT 培训师孙小小在“斯坦福创意课”体验过这种捉摸不定的沟通后感叹,“没有头像的会员也可能是活跃会员啊”。

Coursera、Udacity 和 edX 被称为 MOOC 的三驾马车,它们满载美国名校的精英课程驶往免费精英大学教育的未来。在这个教育实验里,学生是最面目模糊的一个群体。他们处于世界各地,身份各异,有些已经年过花甲,有些还没换全牙;有些在一流大学的校园里,天天跟视频里的教授擦肩而过;有些人可能呆在贫民窟里,守着一台破电脑。

不过在今天,跟世界接轨的成本小了很多,有一台破电脑就够了,可能还需要稍微好一点的网络连接。肇庆男孩张宇鹏上大学的方式很独特:他极少去学校,每天按照自己的作息在清晨起床,看两个小时名校公开课,下午自己看书。他刚上大二,早已规划好未来:投身理论物理。

有一位已经工作的朋友,他想研究“大数据”,发现需要学统计。上了两节统计,他发现要学好统计最好懂点微积分。他报了微积分,发现有点难,转而报了一门简单点的,终于学了起来。这一切都在 Coursera 上完成,它拥有一个慷慨而好脾气的选课系统:不限制选课数目,不用担心人数过多被踢出,不用担心在教室门口被反问:你什么背景的?不用害怕面对期末教授的刁难⋯⋯只要想学,你就可以打开课程看 5 分钟。

学习可以发生在任何地方

“在 Coursera,随时随地都是学习的好时候。”微软亚洲研究院副院长张铮总结的这句话几乎可以当作 Coursera 的广告词。王桢做着朝九晚五的白领,每天花多达四个小时看公开课,本是因为兴趣研究计算机编程,学着学着动起了换工作的念头;戴玮作为中科院模式识别研究所的博士甚至考虑是不是要戒掉它,因为上课花去了太多正常的科研时间。他常常为想一道作业题而在客厅电脑前枯坐,整夜整夜不睡;房间里,在淘宝做生意的太太则忙着连夜包快递。

“学校之外,这是一个出口。”张铮说,“MOOC 上有几类人。一类是进入职场的人,或是研究人员;一类是老人和孩子;一类是学生,研究生和本科生。我觉得 MOOC 完全有潜力影响高端科研。Udacity 创始人、斯坦福教授塞巴斯蒂安·斯朗(Sebastian Thrun)开课,吸收了 16 万学生报名。学得最好的那些学生还不是斯坦福的,它对研究生教育的冲击会很大。这有助于打破疆域,吸收最顶尖的人进入研究。”

张宇鹏觉得,MOOC 对于处于二流或三流大学但又想认真学的同学而言,是一个不亚于在末日来临之际拿到船票的福音。

MOOC 带来的这一股互联网教育风潮,让人联想起电动汽车。早在 19 世纪初,电动汽车就被发明了出来,甚至爱迪生也发明过一辆电动车。那时候,纽约的大街上还满是马粪,这种以蓄电池为动力的车辆清洁、安静、便捷,但由于充电麻烦没能流行起来,沉寂了整整一个世纪,直到 21 世纪初,才以 Tesla 的全新面目出现在世人面前。

果壳网里,有一个活跃的小组,名为“MOOC 自学教室”。现在,这个小组已经有 14526 个成员,成为中国最大的 MOOC 讨论区。

在通往免费大学的路上,同路人变得越来越多。我们挑选了 4 位中国 MOOC 先行者,记录他们的学习经历。如果那真是一场革命的话,现在才刚刚开始。

张峥:最爱做作业

“正式告别校园 18 年后,我又正式成了一个学生。不同的是,这次成绩很差,却学得开心。”担任亚洲微软研究院的副院长的张峥在一篇文章的开头写下。

他说的那所学校名字叫 Coursera。张峥去年 9 月才接触 Coursera,如今已欲罢不能。他的一双儿女都是 Coursera 的学生,他还撺掇邻居家玩爵士鼓的孩子和他一起上爵士钢琴。用他的话说:“去那里上学不要签证,不用倒时差,甚至不用交一分钱,注册只要一秒钟,上课只要动下手指,学起来却挺辛苦,一不小心就漏进去大把的时间。”

张峥很高,和刘翔一样高,但瘦很多,网名“竹人”如见其人。他研究的领域和系统、大数据有关,自述是“入行太深又不太安分的研究人员”,对相邻学科很感兴趣,于是他在 Coursera 上修了三门课,两门与计算机相关,一门美国当代诗歌。

在所有的公开课体验里,他最喜欢做作业的过程。他开玩笑:“视频时间并不长,13 个小时,你沐浴焚香后从早上开始看,下午就能看完,但事实却并非如此。许多课程加上作业和编程的时间,可能要 130 个小时都不够。”

每天早晨从家到公司的一段时间里,他会在车上戴上耳机听几分钟课,然后花时间仔细算一道题,或是按照要求写一个小程序。并不是学术最牛的老师讲课最好,这一点他承认,譬如神经网络的老师,公认的业界大牛,他第一次上课,学生就在下面嚷嚷,说太干巴巴了。“但他给的材料很好,信息很准确。

每个学生需要的方式不太一样。有些人是知识型的,有些是探索型的。我就喜欢老师狡猾一点,会绕一绕,引发我自己思考的。”他说。“发掘你的好奇心?”“不对,是利用你的好奇心。”

“人为什么要学习?因为人天生是很懒惰的。解决问题的一刹那,大脑有快感。这算是一种天性,人都会想去解 puzzle。没有好奇心驱动去探索求真相,是很遗憾的。”他说。

选修诗歌课纯粹是对诗歌的爱好,上课其实就是“诗歌赏析”,听老师和学生们的“圆桌讨论实录”。

但张峥对评分方式颇有微词。跟很多文科类课程一样,那门课是互相评分,“文章评判是很主观的,学生根据一些硬性标准,互相评分,我有些不认同。如果学生不是一个批判性很强的人,就很容易被那条标准、那个系统所影响。”但面对一个 3 万人的课,他也想不出什么评分的好办法。

他也很好奇,Coursera 会怎么教爵士钢琴?在他看来,弹钢琴是很微妙的。“我请了中央音乐学院的老师来家里上课,老师会注意你手指的形状,弹下去的感觉,出来的音色。这些都是相互联系的。”他说。上一次,Coursera 的创始人吴文达(Andrew NG.)来北京,他们讨论怎么在网上教围棋,和学生互动,这是一个挑战。虽然他觉得,现有的技术条件下,许多课还是没法上网的。“你知道康乃尔大学最热门的课是什么吗?品酒。像这种能在网上做吗?现在是有点困难,但未来也说不准,说不定,味道也可以被打印出来。”

对于“证书”的前景,他很乐观。他觉得 Coursera 的学习确实能看出一个人的水平。他现在招的学生里面有 3 个都有 Coursera 的课程认证,作为简历上的亮点写在醒目位置。“以前,招学生只能看学校、成绩,面试时看不出他们能力如何,现在可以问:Coursera 某门课的某个作业,你们是怎么做的?”他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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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文 MOOC 圈子里,王桢可算是元老了。他已经在三大网站上拿了 25 门课的证书(摄影/王迪)。

王桢:学着学着就想换工作了

在中文 MOOC 圈子里,王桢可算是元老了。他从 Udacity 创始人塞巴斯蒂安·斯朗的“机器学习”那门课开始,已经在三大网站上拿了 25 门课的证书。

王桢是个单身白领,目前在北京上地一家公司上班。在上地附近的一个咖啡馆里,我们见到了他。工作四年,心理上多少有些疲惫。他看起来像一位标准宅男,偶尔会略带深沉地叹口气,摸摸头:“哎,头发要掉光了。”去年的年假他只休了一天,他开玩笑说:“反正休假也是呆在家里,公司的椅子还舒服些。”

他的乐趣之一是上公开课,说起这个话题,滔滔不绝。他每天花四个小时在公开课上。工作四年有些疲惫,但现在的这份工作清闲,下午 5 点一定准时下班。每天下班后,他就坐在出租屋里开始钻研视频和作业。

他的胃口很大,许多课也只听了一两节。“去年跟过一门药物学,名词太多,没跟下来。还试图跟过社会学,阅读量实在太大,也读不下来。” 他打开电脑,给我们看 25 张结课证书的 PDF,绝大部分是和计算机相关的课程。他如数家珍地给我介绍:“这一门概率图模型,很难,是 Coursera 的创始人之一科勒(Koller)开的。她是个小神童,以为我们和她在一个智力水平上,许多内容课上没讲,但作业里会用到。

我记得有一次作业,许多人连题目也没看懂,论坛上光是讨论作业要求就延绵上百楼,相当辛酸。”

在王桢的体验里,论坛是十分重要的一部分,它制造了一种共同学习的氛围。虽然大多数时候他都一个人学习,偶尔会和城市另一端的一位博士朋友交流专业心得。他说,有些不是特别火的课,老师和助教也会在论坛上比较活跃,“不过和老师发邮件交流是不可能的。

公开课大多数老师明确要求学生不准给他发邮件。”他说,“我记得一门神经网络的课,老师很牛,有次特地给我们发信说:我很感谢 99% 的人都遵守了不要给我发邮件的规定,再强调一次,我是不可能回邮件的,不要给我发!”

上着上着,他动起了换工作的念头。在持续上完“算法、程序设计、人工智能、应用密码学、计算机数据分析”等等一堆课后,他对编程已经十分熟悉。他重新写了简历,将 Coursera 的证书列在醒目处,等待机会去互联网公司面试。他也有疑虑, Coursera 的证书能有用吗?

他向许多朋友推荐过公开课,无奈响应者不多。别人问他学这个有什么用,他就答不上来了。“学你想学的东西?好像还不够说服力。”

王桢说,“在中国,如果它不能像培训考试那些东西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它一定影响不到大部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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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小是一名自由培训师,学习网络公开课多年,如今打算自己在国内 MOOC 网站上开一门有关“学习力”的课(摄影/胡臣)。

 

孙小小:学习是一件好玩的事

孙小小的微博 ID 叫“孙小小爱学习”,在图书馆见到她的时候,她捧着一本书在笔记本上涂涂画画。

“Graphic Facilitation,你知道什么意思吗?”她歪过头问我。“这在国外是新工种,类似翻译,是在演讲者讲话或是开会的时候,有一个人要现场把讲的东西画出来,通常在现场拿一张大纸就开始画,演讲结束就画完。我也在练习。”

这是她诸多新尝试中的一种。对于自学,她并不陌生,大学毕业后,她在一家公司做培训助理,“学习是一件好玩的事”,上完斯坦福《创意速成课》,她在各种不同场合不停向别人宣传,该怎么在网上上课,去哪里上,并打算自己在国内 MOOC 网站上开一门有关“学习力”的课。听起来有些像书店的畅销书标题,但她坚持认为,学习的每一个细节,看,听,记录,思考,都有方法论可循,说白了,真不是人人都会学习。

孙小小现在是一名自由培训师。当年大学刚毕业时,她在外企工作,发现自己特别喜欢做 PPT,而周围的老板同事做的都特别难看,没处学,就钻研起了这一行。她的想法很简单:资料在网上都有,去学就是了。于是她找了很多国外的博客,自己学着做起了 PPT。后来发现,国内许多 PPT 做得难看,因为市面上都是讲 PPT 功能的书,鲜有讲设计的。她想,既然如此,不如自己出一本?书卖得不错,她又顺理成章地做起 PPT 培训。

斯坦福创意课是斯坦福大学科技风险投资计划推出的五门免费在线创业课程之一,持续八周,“每周几分钟的讲座,都是干货,加上每周一次的作业。”这就构成课程全部内容,老师蒂娜西利格(Tina Seelig)博士不会强迫大家买她的书,虽然孙小小在上课之前就已经看过那本书:那些我希望20岁就能知道的事。

几次作业的完成过程既有趣又刺激。有一次作业是“利用两样日常物件创造出全新的运动”,她想破了脑袋,最后发明了“袜子飞盘羽毛球”,即把袜子团成一团用飞盘打来打去,录制视频的时候,两岁的孩子也参与进来,成为球场自由人。

作业大多需要分组,跟国际组员一起跨时区讨论项目是一件劳神费力又有趣的事情。这门课的最后一个作业是要求每个小组想 100 个和睡眠有关的问题,再从中挑选一个最愿意解决的,并给出解决方案。“我们讨论后决定,打算解决工作偷走睡眠这个问题,内容已经写好,因为组里一个西班牙人擅长做视频,最后决定让他做一个视频作为作业提交。他一口应承。结果接近提交作业的最后期限时,他突然消失,再也不出现了。”孙小小回忆。这门公开课的规则是过了最后期限再提交作业就没分了。他们又紧急群策群力,最终做了个 PPT,在最后时刻提交上去。“这个事提醒我,MOOC 的网络协作有许多不确定性,但其实做什么事都得有一个 B 计划。”

她有个 2 岁的孩子,她带他认土豆认蔬菜,听音乐自然起舞。她觉得这样是最好的早教,这个平实的世界已经让人够好奇的了,更高级的世界会在以后慢慢打开,学习是一辈子的事,不用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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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宇鹏是广东肇庆一所大学的物理系二年级学生,他是一名重度 MOOC 使用者,基本不去学校上课,他全靠自己在家学习网络公开课(摄影/单增辉)。

 

张宇鹏:逃课去上常春藤

张宇鹏是广东肇庆一所大学的物理系二年级学生,他的学习模式很奇特:几乎从不去学校。每天早晨,他 4:45 从床上爬起来,冥想半小时,然后开始学习,一直到 11:30 左右;下午 1:00-4:00,刷公开课,放松放松;晚上继续看自己的书。

用他自己的话说:“身处国家的落后城市很不幸地拥有了全部短板,信息不发达,连像样的书店也只有一间。想找好一些的高等教育资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初二那年,家里通了网络。他忘记怎么找到 MIT 最早的公开课视频了,但他习惯常去国外优秀大学的主页上晃一晃,看看有什么收获。最初的时候,什么也听不懂,纯粹是在看一个可爱的外国老头眉飞色舞地讲话。虽然听不懂,但感觉很好,他感受到身边的老师所缺乏的热忱。看到电磁学试验的教授满头白发飘飘的时候,他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高中时,他开始自学大学物理,每次在课堂上提出追根溯源的问题,都会被老师当成开玩笑的对象。

“在他们眼里,我是个离经叛道的人吧。”

在电话里听张宇鹏讲话,逻辑清晰,每一件事情总能讲出前因后果。他已经计划好要学理论物理,甚至计划好上半辈子学物理,下半辈子写书。“ 我喜欢数学,有逻辑有思考,单纯的数学太理性。近代物理更多依赖直觉建立一个模型。

物理发展到最理想的状态是,使用理论来解释物与物之间的关系,它是一种现象学科,感性和理性的结合。这是它吸引我的地方。”

他在电话那头说。做出这样的计划,是在看了大量公开课和书的基础上。“其他学科我都了解过了,生物、计算机科学、建筑、工程,五花八门的我都了解过。转了一圈还是最爱物理。”他说。

他认为,一门优秀的 MOOC 教程能给人最合适的启蒙,建立对一门学科最初的理解。每次看着一些老师将本质如此优美的数学一点点用死板的套路方法进行禁锢,他都觉得十分痛心。

他唯一计划外的事情是高考失利。于是他索性挑了一所家门口的大学,免修了绝大部分课程,再逃一部分课,每天回家学习。“你悲凉地发现,能和你沟通的人不多。这是师范专业,我的同学们许多毕业了都要去乡一级教书,和我的人生规划根本没有交集,”他说,“甚至换个角度想,他们花时间研究量子力学的一道题,有意义吗?”

从四年前接触公开课,上到现在已经 40 多门,上公开课对他而言成为一种休闲,读书才是真正的脑力游戏。每天和一尺见方的书桌为伴,他并不觉得枯燥。他打算大学毕业考个研,继续走学术道路。

他觉得自己很幸运,父亲在银行工作,妈妈是牙医,父母十分优待他,给他空间,放手让他走自己的路。他学习的目的很纯粹,好奇。

新鲜的东西很少能让他疲惫,哪怕是 45 分钟冗长的上课视频也是。

他在一篇文章里感叹:“或许我在 MOOC 上学到的东西以后一辈子也用不上,但它们很优秀,很让人赞叹,所以我觉得我应该知道,就好比你到了一个好玩的地方,拍下绝美的风景留念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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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评论

  1. 焦老师好,我今天注册了Coursera的一门课程,但我遇到了一些难题,我是用的网络不能观看Coursera的教学视频。这该怎么办呢?直到现在我还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 ❓

    • 这个infographic之前有看过。我同意你的意见,至少到目前,人们对MOOC的看法还很不一致,但是这是正常的。 BTY,好久不见,你一向可好?!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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